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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寻找教堂

第13章 寻找教堂

在我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想和其它教友团契的渴望,我开始参加市区内的一些教堂聚会。我喜欢去一个叫做乔舒亚之家的地方,那里比较像是个基督教大家庭。负责人荷马接待参加聚会的人如同客人或住户般。他主持礼拜并教导街友有关上帝的事,同时也有让住户参与的活动。我们唱圣歌、祷告并分享见证。这些教友之中有一群漂亮的女生,更增加了我对这团体的好感,只是她们没有人会对一个脏嬉皮、刚入门的基督徒有兴趣。虽然我喜欢那里的团契,但它实在不像个教会。荷马也参加五旬节教会,并鼓励我们前往。

我和一些人真的去了那教会。他们当中有些人很有魅力,而且有些教友会说方言。我还去了“信心中心”,也曾经和摩门教、耶和华见证人共同学习。我发现大部分的教堂,都在教导只有他们的教会才是正确的,其它的都不对。有一个牧师说:“除非你说方言,否则你就没有受圣灵的洗。”

我回到山洞致力研究这个主题,得知“说方言”乃是“圣灵”赐给所拣选之人的一种恩赐。他赐给每个人不同的恩赐,但是我却找不到任何地方记载:一个人必须说方言才有圣灵。圣灵的果子不是方言,而是爱、喜乐、平安等。我也注意到五旬节圣灵浇灌时,使徒讲的语言是参加的犹太人所能了解的,他们并不是用没人听得懂的天上语言。

我对基督教彼此之间的意见分歧,或者有时他们彼此对待的方式并不像基督徒,深觉灰心。我实在无法理解,圣经不是说:“一个指望,一主,一信,一洗”吗?我相信在某处一定有个真正属神的教会,可是哪一个才是呢?我继续在山洞里学习,并祈求上帝引导。

有一天晚上,我站在山洞前望着满天繁星,黑色丝绒般的天空,闪烁着点点亮光,天国似乎就这么真实和接近。“上帝是何等的美妙,让满天星星高挂着!”然后我想到各个不同的教会,每个都宣称自己才是真正的教会。我跪下来祷告,“主啊,你已领我走了一段路,我知道未来还有漫漫长路等着,相信在某处必有一个教会是依循圣经的。我不计较是哪个教会,求你显示,我一定遵守。”我跪在地上好一会儿,内心充满平安,我再次感受到上帝已听了我的祷告。

隔日葛伦来访,虽然他称自己不是基督徒,但他是我的朋友。见到他,忍不住将心中的挫折一吐为快。”我该怎么办?每个教会都各有说辞,他们都宣称信仰圣经。我几乎读完整本圣经,但有时我不懂,我不知道哪个才是对的?”葛伦那天谈得很少,他似乎正经历一些内在的冲突。

几天后我正躺在吊床上阅读,葛伦再度出现,他递给我一本书。

“这是什么?”我问,疑惑地看着书的封面插图,有双手支撑着世界,书名写着《善恶之争》。

“给你读,”他简单地说。

“这是什么书?”我问。

“借你读,”他再说一次,他总是沉默寡言的人。“这会解答你一切的问题。”

“好的,好的!”我说。

葛伦离开后,我更仔细地查看这本书,整本有六百七十八页,而我这辈子甚至还没读过它一半厚度的书呢!我多少得读几页才对得起葛伦,毕竟闲着也是闲着。我跳过绪论直接进入第一章,作者描绘了一幅在主耶稣脚下的耶路撒冷城,我马上给故事吸引住了。虽然我的教育程度不够、识字有限、读起来有些困难,但我还是一页接一页地奋斗下去。

“喔!”我想。“不管作者是谁,他写得蛮有根据的。”书内遍布大量的圣经参照,随着文字的叙述,情节益加生动。

“到底是谁写了这本书?”“两个小时后我想到这问题,翻回书的封面,作者的名字是怀爱伦(Ellen G.White)。

“除圣经外,这是我人生中读过最有趣的一本书。”我想。躺着阅读让我有点昏昏欲睡,我阖上书本,不知不觉进入梦乡。梦境和我刚刚读过的情节交织在一起,醒来后发觉记忆深刻,亟欲再多读一些,而后好多个下午,我都持续读这本书。

当我再见到葛伦时,我问他,“到底怀爱伦是个怎么样的人?”

“嗯,有些人相信她是受神感召。”

“这也是我所认为的,”我说。“上帝很明显的正藉由她来传旨意,哪天我真想和她见面,向她请益。”

“你有点太迟了!”葛伦泛泛地笑着。“她死于一九一五年。”

“噢。”我很失望,但继续的读。最后我对圣经的知识开始变得完整,我也较能体会其中一二。这《善恶之争》还有提到安息日、人死时、魔鬼和耶稣的战斗,以及黑暗时期教会所受的磨难。

我经常躺在大枫树下的吊床看书,脚靠在石头上轻轻推着,吊床就前后摇摆,这是最舒适的阅读场所。这里有茂密的树荫,有时峡谷温度升高到摄氏五十度依旧有凉风徐徐吹来。我常读一会儿书、跳入水池冷却身体、小睡片刻,然后再读久一点,我会沉思某些章节,已学过的也经常在梦中出现。这本书占据了我全部的想法,扩展了我对上帝和圣经的认识。

好几次以为自己一定没法读完这么厚的一本书,但在每一次我几乎要放弃时,总觉得有声音在督促着我:“继续进行,你办得到的。”几星期后,我读到农撼我心灵的最后章节。

“善恶大斗争结束了,罪与罪人也不再有了,全宇宙是洁净的。在广大的宇宙之间,跳动着一个和谐的脉搏,从创造万物的主那里涌流出生命、光明和喜乐,充满这浩瀚无垠的宇宙。从最小的原子到最大的世界,一切有生和无生之物,都在他们纯洁的荣美和完全的喜乐上,宣扬上帝就是爱” (《善恶之争》最后一页)

“啊哈!”我站起来大叫着,一方面高兴终于读完了这么厚的一本书,但大部分是为了上帝终于战胜了撒但和罪恶。书里有太丰富的内容,我只能略记我走上峡谷将书还给葛伦,“你还有其它这类型的书吗?”我问。

“当然,我还有很多,”他说。他生长在基督教家庭,他的父母不断地寄来基督教文学书籍,希望能重燃他的兴趣。后来我又陆续读了《历代愿望》 、《拾级救主》 、《先祖与先知》、和《但以理与启示录》等书,享受着圣经和这些心灵书籍的盛宴。

第七天是安息日,这件事还是一直困扰着我。在读了圣经和这些书后,对星期六是安息日我几乎已不存疑,可是我不想去接受它,因为觉得自己已够怪异了。我不想在别人都守星期日时却守星期六,使自己更与别人不同。除此之外,那里也没有在星期六作礼拜的教堂。我决定为此找寻可行的方式。当然,我星期日上教堂的朋友,对他们的信仰都有很好的理由。我决定去问十个牧师,结果得了十一个答案:

有一个牧师说:“诫命已经废除了,我们不须再守安息日。”

“哦,”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不须守十诫吗?”

“不是的,我们守其它九条。”他承认。

“可是你说要废除的那条律法,也是神要我们记得的吗?这根本不合理。”

另一个牧师说:“我们星期日上教堂,是因为主耶稣复活,所以那是新的安息日。”

“听来有理,但我想知道在圣经何处有记载,要我们守每星期的第一天为新诫命,”我回答。“如果你能指出来,我将很乐意加入你们的教会。”

“这个嘛,啊,我们,我这么说好了。”他局促不安。 “我们并不是真正有诫命,我们是遵照传统。”

可是我不要传统,主耶稣说,“你们诚然是废弃上帝的诫命,要守自己的遗传。” (马可福音七章九节)对这种大改变,我需要圣经权威的解释。

下一个牧师是他们当中最具有创意的,他这么解释:“在约舒亚时代,太阳静止不动,而在希西家时代,当上帝将日影后退十度时,我们失去了一天,所以星期六变成了星期日。”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耶稣的时代,他们并不是守第七天,而是守第一天。”我问。

牧师一脸茫然,“我不确定。”他承认。

我重新再读创造的故事,剎那间发现了一些从没注意的事,足以让我为这争议做定论。上帝赐福第七日是在这个世界充满罪恶之前。这表示安息日是完美

的,就像上帝创造的世界是完美的一样。上帝怎会把完美的事给改变了呢?

再者,上帝将十诫写在石版上,而你总不会把计划要废除或改变的东西,写在石版上吧!一个基督徒并不追随众多基督徒,而应跟随耶稣基督。主耶稣在每周第七天作礼拜,从没提过第一天,所以我决定只跟随主耶稣。

但我还有事挂念着,我要到哪里找寻教导全部十诫的人呢?

我看着葛伦的眼睛,问他:“请告诉我,这附近有没有哪所教会信仰这些?”

“有啊!到处都是。”他回答。

“真的吗?教会的名称是什么?”

“基督复临安息日会(The Seventh-day Adventist Church)”

“安息日什么?我从没听过,第七天是安息日我可理解,但复临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

“复临是指有些事情的来临或到达,复临教会的朋友相信并期待耶稣再度来临。”

我心里想着:“我一定是复临教会的信徒,我相信耶稣会再度来临。”我大声地问:“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葛伦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圣经和这些书伴我成长,而且我从一出生就开始上教堂。”

“你的意思是你对宗教了如指掌,但你却不愿意去信靠?”我惊讶地问。

“真是不可思议。”我想到我们还一起抽大麻、喝酒。我不懂一个人怎能如此认识上帝,认识他伟大的爱和他为人类的牺牲,可是却似乎故意去忽视他。

“我们这星期六去教堂吧!”我热切地提议,我必须去认识这些美妙的教友们。

“我不知道耶,道格,我不认为自己已准备好了,你去吧,回来再告诉我你的感想。”

葛伦似乎不愿分享我的热心,因为他已预知我会经历些什么。在我想象里,它是个精巧的白色教堂,有个十字架在尖塔上。当然教友们个个都是如此虔诚的圣徒,他们的脚几乎没踏在地板上,每个人都面露微笑、带着圣经、还歌唱着。

安息日那天我起了个大早,穿上脏外套、登山鞋,没穿袜子。我把长发梳好,虽然发长及肩,可是当天我没有绑上马尾。也没有刮胡子,只把下巴一些杂乱的胡须整平。我把圣经拿在手上,满心期待地出发。

循着葛伦给我的住址我找到那条街,大步走向前,可我见着的不是乡村小教堂,而是一栋位于繁荣地段的高级豪华现代大厦。停车场里停满了超高级房车。我急步跨进教堂,脚上踩着的足厚绒布的红毯。所有的男士穿着笔挺的高级西服,女士们穿戴着昂贵的服饰和时髦的发型。我没有概念基督徒该如何穿着,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好多双眼睛朝着我望,相信他们一定认为我走错了地方。在门口有个人握着我的手说:“欢迎你来!”但似乎让我觉得他在演戏。我曾在演艺圈混过,自信能分辨谁是在演戏。不论如何,我走进教堂,被引导到后排的座位上。

精采的活动进行着,我喜欢福音故事。接着到了安息日学课程的时间,我无目的地跟着他人走过长廊到另一个房间。房内椅子排成一个大圆圈。虽然有些人真诚地对我微笑,可是没有人和我交谈,每个人,包括我在内,都找到椅子坐下来。房间里已坐满了人,可是我两旁的椅子却是空着的。

老师先说几句欢迎词后,打开他的圣经和学课,“今天的主题是‘但以理书第九章的四百九十日预言’。”他开始。

“太棒了!”我想。我已读过由乌利亚史密斯(Uriah Smith)所著的《但以理和启示录》那本书。老师先叙述一些摘要后,他问“四百九十天预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算的?”

我突然觉得真是来对了,我听得懂那老师所说的!好想大叫出答案,但想到我初次造访就抢着发言,可能不适当。隐忍着几乎要爆发的冲动,我望着圆圈中卓越超群的人们。老师等着答案,但没人说话。他们只是看着地板、门或墙壁,没人回答。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于是举起我的手。

“请说”老师扬起眉毛。

“主前四五七年,”我回答。紧张得口干,我已很久没和一大群人共处。

“没错!”老师有点惊讶地回答。“然后所定的结局是何时?”几分钟后他问。

这时每个人皆望向嬉皮,很明显的他们都在等我的答案,我大声说出:“主后三十四年”。

“又答对了。”这次老师似乎不再惊奇,可是我无法了解为何没人知道答案。这不是他们的宗教,他们的教堂吗?也许他们只是礼貌、矜持,或者都跟我一样,只是个访客?

第一次的安息日我觉得有点失望,大半是因为缺乏温暖和友谊。其它的教堂对我都相当友善,甚至抢着要博我好感。我忍不住猜想,如果复临教会的人知道我父亲是亿万富翁的话,他们的态度还会一样吗?也许是我自己的期待太高了。

后来我又去了几次,但似乎总无法融入他们,最后我决定星期六在山洞谨守安息日,而在星期日上教堂参加基督徒团契。

我不断地和来洞穴访问我的人(有时甚至一大群来)分享见证我的新信仰。虽然葛伦不信教,但他却对我的见证印象深刻。“我不知是否该告诉你,道格,”有一天,他说:“当你在作见证时,总是显得神采飞扬。”

我的信心与日俱进,我愈用它,它就愈坚定。我经常和一个朋友(他的名字也叫道格)聊天。他弹吉他我吹横笛,我们经常一起在街上行乞(乞讨金钱)。

我这个新基督徒兴奋得几乎无法片刻不谈基督。有一天我们在市区吹弹音乐乞讨,但是没有人驻足停留,也无人赏一些纸钞或铜币,所以我们休息、开始聊天,很快又谈到宗教。

“嗯,我相信上帝,”道格说:“可是我不相信耶稣。”

“我能证明有耶稣的存在,”我很有信心的说。

“你要如何证明呢?”他怀疑。

“我们现在需要多少钱?”我问。

“这个嘛,如果能有几块钱买个外带食物就太好了。”他说。

“好,”我说。“我现在祷告,恳求主耶稣。我们会有几块钱。”所以我低下头说:“主啊!请帮助我们乞讨到四块钱,这样我们可以有一顿餐食,同时也可帮助道格认识你是真实的,奉主耶稣的名求,阿们。”

我们又开始表演,很快有一位女士路过,停了下来聆听。我们表演完后,我问她是否有剩余的零钱。

“这”她安静想了一会儿, “我平常是不做这种事的,不过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他跟你们年纪差不多。”她伸手入皮包拿出了一些钱。 “四块钱够吗?”她问。我答复她,这样就够了。当她离开时心里一定纳闷,为何我朋友会为了四块钱而张口咋舌,惊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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