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希腊的历史
“希腊人是求智慧”(林前1:22)。
但以理书第十一章的前两节概述了第二国——玛代波斯的历史,而第三国——希腊的历史则被记载在这一章的三至十三节。加百列要告诉但以理的就是那些被记载在“真确书”(但10:21)。上的关于希腊的事情。在之前的异象中,先知很难完全理解那些用来代表列国的象征,所以在上帝的仆人和预言的天使最后一次谈话时,不再使用象征,而是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重述历史。
虽然加百列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进行陈述,但他所使用的词汇和他在众多真实的历史事件中进行的选择,全部都意义非凡。在阅读上帝的话语时,无论是哪一个章节,首先会找到那映入眼中的故事,之后才能以秉烛探寻的方式洞悉其背后的真正含义。希望读者在阅读这些通俗易懂的描写时,可以看见事件中隐藏的深层属灵教训。
上帝根据自己的考量而给出了四个帝国的历史:巴比伦、玛代波斯、希腊和罗马。我们应该这样去理解预言,当一个国家以不同的形式反复出现时,乃是在揭示这个国家不同层面的特征。既然但以理是末世的先知,那我们就应该有一种更加强烈的愿望去阅读,不仅仅是探索历史的本身,更是却探寻上帝用如此精确的方式去追溯历史的初衷。将但以理书和启示录关联在一起进行研究就会发现,巴比伦作为一个国家,代表了末日教会中的某些事物所呈现出的一种状态。这个国家虽然大有荣耀,可她不但是一个淫妇,而且还是众淫妇之母。在这座城市之上,天庭所见的乃是“不法的隐意”(贴后2:7)。因她使万国饱饮了她那淫乱的酒。
玛代波斯是巴比伦的女儿,像她的母亲一样行淫,如此玛代波斯便与巴比伦的罪行有份,并与永生的上帝隔绝。巴比伦的宗教原则被她的女儿贯彻执行了,虽然玛代波斯的罪恶一度被常在其宫廷之中代表上帝选民利益的天使制止着,但这个政权本质中所具有的暴政与压迫却在以斯帖时代那个由亚哈随鲁颁布的法令中展现无遗。
在关系到上帝子民的事上,玛代波斯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她与巴比伦起到的作用有所不同。所以,希腊也被上帝呼召去做一项专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希腊也是巴比伦的女儿,在巴比伦的罪上有份,不过虽然是相同的罪,她却与玛代波斯有着不同的外在体现。就好像同是来自一个家庭的孩子,每个孩子都复刻了父母品格,但他们彼此之间却会非常不同。所以,希腊、玛代波斯、罗马这三姐妹虽然都是同一位母亲的女儿,但每一个都有着自己与生俱来的特别之处和固执的本性。
希腊跨越了旧约与新约之间的历史静默期。但以理书是圣经中唯一提到这个国家的书卷,其中所讲述的历史涵盖了以色列中没有先知的时代,介于玛拉基与基督之间。希腊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雅弗家族的雅完,他的子孙散居在地中海的岛上。海湾与山脉的自然隔离使这个国家形成了许多独立或半独立的部落,但他们都有着相同的语言和宗教。
似乎敬拜耶和华的原则为挪亚的子孙所知,并被带到了希腊的群岛之上,因为她的整个(宗教)体系都与那些被传承到所罗门时代耶路撒冷圣殿中的仪文律法的预表和影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另外,在那个记忆中的时代,犹太人的国家一片繁荣,各国都派代表前来访问,那么敬拜耶和华的方法与仪式被希腊人采用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甚至巴勒斯坦的建筑,特别是所罗门的圣殿,成为希腊那些爱美之人追捧的典范。世界上任何一种善与美都源自上帝的思想之中。巴比伦和埃及那种粗鄙的偶像崇拜被希腊的那种更加优雅的崇拜取代了,然而那种崇拜只不过是一种更加优雅的放荡。从任何角度来说,希腊的传统从表面上来看,悖逆程度较低,但这种悖逆却更加隐匿,更加诱人。希腊的美学风格源自与自然界的亲密接触。他们研究大自然却不根据上帝的话语去解读,他们只敬拜自然界的外在形式而不是敬拜其创造主。他们认识了生命的力量,但却不清楚生命的来源。他们走向了放荡的行为,还称之为“奥义”,所谓的神圣就是被饮酒和放纵的情欲玷污。
在他们的历史中有一种可悲的势力。他们与上帝的自然界如此接近,但却不认识上帝,在全然的黑暗中徘徊。他们的命运对于今日那些寻求理解自然现象却不以创造主的话语解读自然界的学生来说,是一个长鸣的警钟。另外,希腊人还敬拜宙斯、得墨忒耳、普鲁托和波塞冬,而不敬拜基督。事实上,今日的儿童就是被这些人的神话和传统哺育成长,他们在黑暗中摸索,敬拜奥林匹斯的众神,却无视那在每一场风暴中声震山岭的上帝,就是那位在每一缕阳光中微笑又令河流滋润田野的上帝。
希腊人献祭,但他们不接受被杀牺牲的上帝的羔羊,他们所献的祭物又有什么价值?虽然预言之灵被他们珍视,但上帝的先知竟然和那些希腊女先知被混淆在了一起。这些圣女品格可疑又离群索居,所谓灵感的来源就是从德尔菲神殿的岩石裂缝中喷出来的蒸汽,而这里所谓祭司的职责竟成了向人解释众神的旨意。
耶和华百姓的那神圣的宴席被希腊人那全国性的运动会取代了。正如逾越节在会幕那里的宴席唤起了希伯来民族的团结,促进统一并提升那份对上帝的爱;希腊的运动会也将人凝聚在一起,弘扬相同的语言、宗教和律法。上帝的子民聚集是为了属灵的敬拜,而希腊人则是为了物质和精神上的享受。
希腊的历史就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历史。人们崇尚优雅和美丽,她那富于文学性的思想崇拜智慧。柏拉图,最伟大的希腊哲学家,生活在基督之前400年,他的教导一直引领着他身后每一个时代作家的思想。犹太人将圣经的教导和柏拉图的哲学融合在了一起,便形成了人的传统,而基督常常告诫他的门徒不可如此。这虚假的哲学,就是保罗时代的“似是而非的学问”(提前6:20)。就是那浸染了柏拉图及其学生之精神的希腊人的教导。
对许多人来说,柏拉图的著作取代了圣经,不论是在散文领域还是诗歌领域,一大批现代作家都将柏拉图视为自己的精神导师。这个人的哲学大部分是好的,他尊重真理,但错误就在于,是尊重真理还是接受真理,无法活出真理是症结所在。这些人的追随者受到了基督的谴责,就是法利赛人所受的谴责,对他们,基督的话是:“他们能说,不能行”(太23:3)。
在希腊的宗教与希腊的知识中,有着撒旦在分别善恶树上抛出的最微妙的真理与错谬的混合,而这种混合从伊甸园到希腊的时代一直存在。巴比伦奴役了上帝子民的身体,玛代波斯制定了法律要将他们杀灭,但希腊却虏获了他们的思想,并将他们奴役于自己的理念之中。她如此娴熟精巧地仿冒了旧约圣经的属灵教训,又如此悄无声息且精准地用自己的触手束缚了上帝的子民,希腊的奴役要远远比埃及或巴比伦的奴役更为严重。加百列一定会在讲解希腊的历史时将这种影响考量进去。
天使说:“我去后,希腊(原文作雅完)。的魔君必来”(但10:20)。关于希腊,他说:“必有一个勇敢的王兴起,执掌大权,随意而行”(但11:3)。在属天的记录中,这就是对亚历山大的介绍。他并不是希腊人,而是一个马其顿人,是马其顿国王腓力之子。在历史中,亚历山大是上帝使用的伟人之一,尽管他本人并不认识上帝,也不知晓上帝的行事原则。亚历山大在希腊的历史中,从某些方面来讲,相当于波斯的古列。
在亚历山大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体现出了坚韧不拔的精神,当他步入成年时,这种品质变得更加突出。他师从柏拉图杰出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学习了希腊人的智慧。他二十岁时,马其顿国王腓力去世,将这个政权留给了亚历山大。在公元前336年,亚历山大统一了希腊各独立城邦,并将自己推上盟主之位。希腊人野心勃勃,为了对外扩张,这个新的将领组建了一支军队。
代表第三国的是一只背上长有四个翅膀的豹。这一象征不仅涵盖了亚历山大作王的时代,也包括分裂之后的帝国。飞鸟的翅膀充分地体现了其征服的迅速,诡诈的本性以豹的轻盈体态来影射,而真理与错谬学说的混合则表达于豹身体的斑点之上。希腊人的智慧包含了其哲学、神话和有关自然界的教导,在以此为基础的教育体系中,真理和错谬交融在一起不可分离。
但以理再次见到了第三国的历史进程,之前这个国家被描绘为一只自西而来脚不沾尘的公山羊,这一点标志着亚历山大那迅如风雷的征服速度。格拉尼卡斯、小亚细亚、伊苏斯、推罗、加沙以及整个埃及都为之屈服,阿贝拉、巴比伦、苏萨、巴克里亚和印度,全部都在短短八年之内收入囊中。在战胜了他的对手之后,亚历山大着手筹划如何使他所统御的这个领土广大的国家团结统一。他是一位运筹帷幄者、一位外交家,也是一位将领。他娶了巴比伦的公主,又促成若干波斯的王室成员与自己的将军们联姻,试图以此博得被征服民族的好感。亚历山大是在巴比伦这个东方古都处理各种事务时离世的,他的死因可能是酗酒和不节制。虽然他那时还年轻,但地上的万国都已向他下拜。
在脚不沾尘的公山羊所代表的亚历山大那迅如风雷的征服之后,书中并未提及犹太人。上帝引领尼布甲尼撒和古列与上帝的百姓直接接触,使他们可以借此知晓天上的上帝。如此,亚历山大也被上帝赐予了认识他的机会。这位征服者在推罗被击败之后,朝着埃及的门户加沙进发,途径耶路撒冷时,他停了下来。按照约瑟夫的描述,当得知这位伟大的希腊勇士前来之时,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但大祭司押杜亚做了一个异梦,他被吩咐要出去迎接亚历山大,押杜亚身穿祭司的衣袍,其他圣殿中的神职人员也都身披白袍随行。
当遇到这群人的时候,亚历山大的举动令他的军队和他的将军们惊讶不已,他竟然俯伏在地,敬拜那位名字被写在大祭司头巾之上的上帝。随后亚历山大在祭司的陪同之下进入耶路撒冷的圣殿,在那里祭司讲解了各种祭祀的意义。不但如此,在但以理的预言中提及的巴比伦的兴起和衰落,玛代波斯的征服与倾覆,还有第三个帝国的兴起都被讲明。但以理,就是那位尼布甲尼撒和古列的见证者也被介绍给了亚历山大。这位大能的征服者就在上帝的圣灵之前,赐予他的信息乃是至高者在人的国中掌权,要将国赐予谁就赐予谁。他会屈身让自己降服,并让上帝为他去征服列国吗?这是他一生当中绝佳的机会。
虽然亚历山大承认了上帝,但他却离开了耶路撒冷并继续在自己的征程中奋勇前进。加沙被攻克,他踏上了埃及的土地。在那里,为了满足他的骄傲,亚历山大宣布自己是朱比特·阿蒙之子。本可以被称为上帝之子的他,却选择去成为朱比特之子。希腊的教育和知识所带来的结果单单在这一件事上就被展露无遗。这样一种在所有希腊的教导中称得上是完美无缺的选择,其结果在巴比伦见了分晓,就是亚历山大在自己的巅峰中倒下,并在毫无对未来之盼望的境况中死去。这对于那些追求世界的道路而放弃上帝真理的人来说,真是一段发人深省的借鉴。
那位受灵感启示的历史学家提到了一件事,就是他(亚历山大)。将会“随意而行”(但11:3)。当一个人可以做出这种决断时,就意味着他被赋予了在上帝和撒旦之间进行选择的机会,而他所选择的是后者。在宇宙之中只有两种思想,拒绝上帝的人可能会声称他选择了自己的思想,但其实这就意味着他的思想已被上帝的敌人所左右。“你们当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腓2:5)。因为这会带来自由。渴望高举自己的精神就是效仿了希腊人的哲学,因为希腊的哲学就是在伊甸园中分别善恶树之上欺骗亚当和夏娃那种哲学的延续。
亚历山大没有留下能够执掌政权的王位继承人,他的长子是个五岁的孩子。在横跨亚洲的征途中,涌现了一批曾担任过军队将领的强者,其中有八人在皇帝驾崩之后开始争夺大权。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强悍到足以使其他所有人屈服。在随后大约20年的时间里,充满了战争与对立。最终在公元前302年,托勒密控制了埃及;塞琉古控制了叙利亚和东方;利西马克控制了色雷斯和小亚细亚,卡散得坐拥希腊。亚历山大的领土分裂了,但“却不归他的后裔”(但11:4)。在这四国中没有任何一方的实力能与亚历山大相比,而且这种四分天下的局面也没有维持多久。卡散得控制的希腊被利西马克夺取了,这样分裂的西部和北部就联合在了一起。
公元前281年,在实施了无数的诡计之后,塞琉古遇见了利西马克并在战场上将其斩杀。这样,分裂出的四个国家就只剩下了两个国家了,两位国君就是后来被称为南方王和北方王的统治者。塞琉古,这位北方王手中掌握了原属三位将军的领土,而托勒密仅仅固守了南部的领土。这就印证了加百列对但以理说的话。斯珀雷尔译本的(但以理书第十一章)。第十五节是:“将有南方王,在(亚历山大的)。诸侯中有一人比他更强盛,就实力而论超越了他,并拥有国权,那威仪的国权将是他的国权。”
坐拥埃及的托勒密被称为“索特”就是救世主的意思。他死后,王位由他的儿子托勒密·非拉得非继承。取得天下四分之三的塞琉古由他的儿子安条克·索特继承王位,但他在小亚细亚被高卢人所杀。希腊化叙利亚承接国位的第三位国王是安条克·西奥斯,他在叙利亚统治的时候,坐在埃及宝座上的是托勒密·非拉得非。
然而,除了王位继承之外,还有一些事情是值得注意的。加百列给了但以理希腊历史的基本框架,既然我们在这受灵感写成的记录中有一些类似于人体骨头的架构,那么就需要将有生命的皮肉和器官也添入其中。这些国度的存在可以成为一个庇护所,也可以是为上帝子民修建的鹰架,再次给他们提供了做工的机会。上帝的灵依然在这些君王的宫廷中运行,信实始终如一未曾改变。与此同时,真理与错谬之间的斗争也从未有片刻减缓。
在一些水平业余的观察者眼中,希腊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可以与巴比伦和玛代波斯那种普世性大帝国比肩的统治力量。让我们来看看:首先应该注意的是,希腊是一种精神上的统治者而不是那种奴役人肉体的力量。如果我们用一种抽象的方式将希腊的智慧拟人化,可以说亚历山大就是她手中的工具,目的是要建立起一个可以支配一切的国度。亚历山大做得很好,当他本人倒下时,希腊的语言、知识和风俗已经引入那些被他用武力敲开大门的国。希腊的宗教连同她的神秘主义一起被叙利亚和小亚细亚所接受,希腊的运动会也在东方省份举办。然而希腊的教育甚至比她的宗教还要领先,希腊的教师与学者伴着那位征服者紧随而至。希腊语成了使用最广泛的通用语言,希腊的书籍也供不应求。埃及的亚历山大城由亚历山大建立,成为希腊学术的中心。埃及的偶像崇拜与希腊的哲学比肩而立。在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中是这样说的:“在埃及,希腊的贵族官职、出身和智慧可以与独特的本土生活并存。”
以色列曾经奇迹般地从埃及肉体的奴役中被释放,当尼布甲尼撒围困耶路撒冷的时候,他们也曾被警告不要逃往埃及寻求保护。他们或许早就脱离了奴役,但却被希腊人的学识俘获了。在托勒密·索特的时代,很多犹太人蜂拥到埃及,而那些留在耶路撒冷和巴勒斯坦的人也汲取了很多希腊人的思想。
有人说,希腊的历史填补了从先知玛拉基到施洗约翰之间的时间断层。我们现在就来看看以色列在如此长久的时间里没有先知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原因。上帝给了以色列人一个教育体系,与其他所有国家的教育体系分离且迥然有别。如果这一体系被遵循,那么百姓就永远都不可能被掳掠。但以色列经常放弃那由上帝赐予的体系而遵循异教国家的教导。当犹太人从巴比伦回归时,他们被巴比伦的教育和宗教理念深深熏染。这就为他们接受希腊人的教导做好了准备。耶路撒冷的拉比们将希腊哲学的原则和耶和华的法度混淆得如此彻底,他们受命教导儿童,以致于从玛拉基离世到施洗约翰降生,犹大地竟没有任何家庭能够教育出一个可以授予先知职分的人。
希腊的运动会在耶路撒冷被举办,犹太的青年只穿戴着模仿赫尔墨斯那种风格的斗篷和宽大的帽子,像雅典的运动员那样摔跤。根据米尔斯博士的说法,连祭司都会在比赛开始的信号发出后,放下自己在圣殿中的工作跑去看运动会。很多时候,希腊的名字取代了犹太的名字,甚至祭司与希腊人通婚。这就不奇怪为什么加百列会为撒迦利亚和伊丽莎白的孩子取名这件事给出具体的指示。虽然每一个以色列的孩子都从受灵感的名字中去取名,但以色列人已经用希腊的理学取代了上帝。
所有犹太人的教导都被希腊化了,当施洗约翰出生的时候,他的父母被吩咐要离开耶路撒冷城,并在旷野教导这个孩子,以远离学校与犹太社会的影响。基督在他的日子里从来没有进过学校,因为其中已将上帝的真理和异邦的哲学混为一谈。希腊的教导崇尚自然,但上帝的儿子却无法在学校的教导中听到天父的声音,他便独自在林间漫步,或与自己的母亲在一起。正是这作为创造主的实物教学课的奇妙世界,敞开了他不断扩展的思想。其他的犹太少年都是坐在拉比的脚前,学习希腊精神的教导,最终将生命的主钉在了十字架上。
对于那些在各个方面都极其有限的人类来说,观看上帝的作为是一件奇妙的事,因上帝在各个方面都是那样的无限。当犹太人涌入埃及的时候,上帝在那里借着他们的存在成就了自己的荣耀。托勒密·非拉得非创建了亚历山大图书馆,就是他鼓励将旧约圣经翻译为希腊语。如此,有关弥赛亚应许的预言才能在基督降生三百年之前被译为普世通用的语言。世人或许因希腊哲学而沉醉,上帝却将生命之道置于列邦的语言之中,让人无可推诿。撒旦可能满腹韬略,他在地上的代理人也可能大有智慧,结果他们那抵挡真理的行为却反而成了推进真理契机。异教那黑暗的羽翼已经伸出,距离世界越来越近,如果可能,那源自天上的光将被其遮蔽。上帝的话语犹如点燃的蜡烛,像禾捆中的火把(亚12:6)。在这黑暗中闪耀,宣告这那历代以来的盼望。
希腊历史的开篇(但11:3-5)。会引导研究者将这个国家视为一种智慧的力量去面对,而且这几节经文也揭示了她在语言和哲学方面所具有之力量的秘诀,就是通过控制所有人的思想来征服世界。这是真理之敌使思想屈从于虚假哲学的计划,虽然这个诡计是借着去希腊完成的,但也正是在这个国家的影响之下,那释放人思想自由的真理得以播撒世界。上帝的筹谋是何其深远。
还有另外一个伟大的原则,与上文提到的经文中所包含的原则并存,这第二个原则就藏在第六至第十三节之中,二者都是以希腊为媒介进行实践的。亚历山大的帝国分裂为南北两个部分。虽然双方都已希腊化,相比之下,北方体现着更加纯粹的希腊原则,而南方则在政权与宗教方面带有浓重的古埃及思想色彩。在预言的象征中,豹与公山羊的工作被北方继承下来,而但以理书第八章中的小角也是由北方而出。与南方的埃及相比,更应该是北方的希腊化叙利亚承接了亚历山大充当先锋开展的工作,这种推论一定是正确的。但事情没有就此为止,跨越历史的长河直到末了,南方一直都会有一股崛起中的力量与北方政权对抗。当中世纪第四兽掌权的时候,我们会再次从伊斯兰教的作为中看到这点。不过我们也必须留意这种南北对抗的规律在第三国的时代是如何体现的,因为这里是后来所有事件的开端。研究历史就可以发现,那些最强大的政权都是发源于东方,并一路向西开疆破土,而那些将自己势力过分向北延伸的国家都会有祸水在南方横流。这一点被体现得十分清楚,每一个普世性帝国主要都是从东向西扩张领土,而每一个新兴的国家都会在前者的基础上向西走得更远,直到整个地球被这个环状的领土包围,而地上所有的众王都会在哈米吉多顿之战上相见。
对那掌控各国的原则和守望圣者的旨意全然不管不顾,南方和北方竟然还试图联合在一起。以世俗政治中的联姻为手段,诚如斯珀雷尔译本(但以理书第十一章)。六节所描述的那样:“数年之后,他们(北方王和南方王)。将会联合,因为南方王的女儿(托勒密·非拉得非的女儿贝雷妮丝)。将会到北方王(安条克·西奥斯)。那里去订立盟约。”安条克抛弃了自己的合法妻子劳迪丝以迎娶贝雷妮丝,而这干犯上帝律法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已经被受灵感的代笔者给出。“但这女子帮助之力存立不住,王和他所倚靠之力也不能存立。这女子和引导他来的,并生他的,以及当时扶助他的,都必交与死地”(但11:6)。人类的笔不可能如加百列对但以理陈述的这样,在事情发生两百多年以前就做出如此精确的描述。在安条克·西奥斯的眼中,贝雷妮丝不再受青睐,他又回想起了劳迪丝。这位嫉妒的妻子(劳迪丝)。便毒死了安条克,并将自己的儿子安置于王位之上。在劳迪丝的授意下,贝雷妮丝和她与安条克的孩子,还有贝雷妮丝的埃及侍从以及那些支持她的人被全部杀了。
这件事激怒了埃及王室,与贝雷妮丝同宗的另一支中,她的一位兄弟召集了一支庞大的军队,直扑安条克的领土。“他必率领军队进入北方王的保障,攻击他们,而且得胜”(但11:7)。这里提到的人就是托勒密·非拉得非之子托勒密·厄威革特,他不仅入侵了叙利亚,还前往巴比伦并在那里发现了在冈比西斯发动的对埃及的战争中被掳掠走的埃及神像和铸像。当托勒密带着这些东西归来时,他那满心感恩的百姓称他为厄威革特(就是恩人的意思)。据说他共为埃及带回了四万塔兰特(他连得)。白银和数不清的金银器皿。托勒密·厄威革特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他甚至比劳迪丝的儿子安条克·卡里尼库斯活得还要长久。
但争端并没有就此结束。在北方和南方之间存在着一种天然的猜忌与对立。直到安条克·卡里尼库斯去世的时候,托勒密·厄威革特依然把持着叙利亚的大片领土。卡里尼库斯的两个儿子收复了失地,并夺回了属于自己父亲的荣耀。第一个儿子比较软弱无能,而在数年之后登上王位的小儿子安条克·马格努斯精明强干,他驰骋沙场收复了大片失地。
当安条克·马格努斯在叙利亚登上王位的时候,托勒密·菲洛帕特,在埃及也登上了王位,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入侵北方王领土的意愿。这个人秉性慵懒又喜好奢侈与安逸。然而托勒密·菲洛帕特被埃及遭遇的入侵激怒了,他的王位受到了来自安条克·马格努斯的威胁。安条克·马格努斯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为后盾,可谁又想到这支军队竟然败在了托勒密·菲洛帕特的手中,后者因这场胜利兴高得忘乎所以,便打道回府在都城大摆宴席。托勒密·菲洛帕特虽然使万人化为枯骨,但从胜利中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连点战利品都没有,有的仅仅是人类那残忍的杀戮。在上帝和人的眼中,这不过是一场可憎的野蛮霸权之争。这种战争与上帝在建立他的国度或惩罚列国所使用的那种勇武非凡的将领进行的战争有着惊人的区别。
托勒密·菲洛帕甚至还做过更加骇人听闻的事情,他自负地进入了耶路撒冷,还试图亲自献祭亵渎圣殿。祭司们的阻拦将其激怒,他便对犹太人开战,根据历史记载的说法,有四万到六万在埃及定居的犹太人死于屠刀之下。那些向往埃及的人,不论他们是寻求保护还是看中了埃及的学校和图书馆,离开上帝保护的手,被敌人的愤怒波及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在所有的动荡之中,那被上帝拣选的国家应该成为耸立在山上的灯塔,而不是在叙利亚和埃及的兵祸之中任人宰割。更重要的是,犹太人在巴勒斯坦立国以及这个国家首都的地理位置都是由上帝指定的。他们身处列国的门户,本可以掌控权力的平衡。若是他们能够高举圣灵的宝剑,万国都会在他们的君王面前下拜,并将贡物送入他们的国库。这曾经在所罗门的日子成为现实,而这段历史本来也可以在希腊的时代再次上演。
当亚历山大在耶路撒冷遇到那群祭司时,他所表现出的敬畏之情对于所有犹太人来说,都应该是一种实际的教训,告诉他们上帝借着自己的灵可以如何驱使列国。那些被希腊人的教导蒙蔽的犹太领袖在那一刻竟然无法看清这点。各国本不应蜂拥到亚历山大城寻求希腊人的智慧,而是应该把自己的青年送到耶路撒冷的先知学校,这个世界的学者应该向那些知晓上帝智慧的人去寻求智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以色列就如今日的教会一样,不是被属灵的生命指引,而是去寻求埃及和希腊的智慧,这使上帝的天使陷入莫大的悲伤。
和平最终在菲洛帕特和安条克·马格努斯之间实现了,这种和平持续了十四年,直到托勒密去世为止。托勒密·菲洛帕特的王位由他那尚未成年的儿子托勒密·伊皮法尼继承。在埃及事务方面,安条克·马格努斯表面上装作庸碌无为,但实际上为入侵埃及和彻底吞并托勒密王朝的领土进行了充分的准备。然而至高者在人的国中掌权,他带领着安条克意识到,除了地上的权势之外,还有一种力量来自天上。
在第十四节中听到了第四兽的嘶吼,罗马亲自站在了无助的南方王身旁,而安条克则发现自己的野心化为泡影。希腊帝国命数已尽,就算还会挣扎着苟延残喘,但那挣扎只不过是为了保命,却不是为了开疆破土。尽管希腊未能获得领土,可她却获得了列国导师的地位,虽然希腊最终丧失了所有领土的主权,然而这个国家就像尼布甲尼撒的国家一样,树被砍倒,树根却存留至今。作为一种智慧的力量,希腊的崛起不止一次。在智慧的领域中,她的仰慕者们屈身敬拜她的神龛——人类的思想。她那被现代作家伪装过的哲学在当下被研究,她的理念被灌输进入儿童的思想。从幼稚园到大学,只要是在这片土地上的学校毕业的学生,对神话的了解要比对耶稣基督之宗教的了解要多得多,他们更加熟悉希腊的英雄而不是髑髅地之上的那个人。希腊的知识依然统治着世界,这会一直持续到那块非人手所凿的石头充满天下,上帝永远的国度被建立为止。
在亚历山大及其继承者的时代中,犹太人没有任何借口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所以今日的以色列人必须在永恒的智慧和希腊的智慧之间斟酌,给他们的信息乃是:“今日就可以选择”(书24:15)。你所要侍奉的。坐在耶稣的脚前,学习他的教导,相信他的话才是世界历史的权威所在,他的真理才是自然界的公理所存,这样做的结果乃是永生的保障。接受人的著作和人类那些关于世界历史、创造、年代的推论,用人类的诠释去解析自然界的运行,用实验和假设去探寻那只能凭着信心去领会的真理,这样做的结果乃是死亡。因为这样的选择引人远离基督,远离了宇宙的中心和一切智慧的源头,就是那奇妙的铸就创造的力量。第一种是上帝的智慧,以信心为驱动力。第二种是希腊的智慧,高举人的理性。一个人可能没有敬拜埃及的偶像,可能也没有饮过巴比伦的酒,但如果他被希腊那迎合人心的诡辩蛊惑,最终他的命运还是会一样。
正因如此,永恒的真理在时间的长河中照耀着人类所行的道路,借以防范敌人的侵袭。在末世,当有史以来的所有罪恶都被重新炮制,并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呈现给人的时候,那就是希腊哲学和怀疑论的最后的疯狂。一颗被真理充满的心才是抵挡错谬的唯一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