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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第四国

  

第十五章 第四国(但11:14-22)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但以理书第十一章第十四节引入了一个新的力量。在讲述希腊历史的时候,加百列选择在南方王托勒密·伊皮法尼还是一个孩子的那个时间点谈起这个帝国。当时有两个人,马其顿的腓力和叙利亚的安条克,他们虽然互相猜忌,但是却愿意联合彼此的力量去征服埃及。从政治的角度来看,这是亚历山大那盛极一时的帝国存在的一种通病。虽未提及具体细节,预言的天使第一次谈到第四国,乃是因这个帝国与那从第三国希腊分裂出去的国家发生了关联。对第四国,天使是这样介绍的:“并且你本国的强暴人必兴起,要应验那异象,他们却要败亡”(但11:14)。

  预言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上帝赐予的,所以在这个介绍中包含着非凡的意义,因这个国家即将成为地上最强大的国度,同时她也是上帝的子民所必须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但以理此前曾经见过这个国家。在但以理书第七章的异象中,罗马被描绘为一个极其可怕的怪兽,她的特征就是去吞吃、践踏、破坏。当罗马的历史进入某个阶段时,她就会向至高者说夸大的话。她要将上帝的圣徒赶尽杀绝,甚至还想改变上帝的律法。先知就是因为在见到第一个异象之后极其困惑不解才需要一个针对第四国的特别说明。

  在但以理见到的下一个异象中,第四国以小角作为象征再次出现,而这次她是从亚历山大帝国分裂出的一个角上长出来的。在这个异象中,罗马并不比之前的异象温和,而是一个“面貌凶恶”的王,“能用双关的诈语”(但8:23)。有着极大的权柄,那权柄甚至超越了人类所能触及的范畴。这将是一个极其诡诈阴险的政权,用人所见过的最为残忍的手段去攻击上帝的选民。虽然这个政权要攻击基督,就是那万君之君、圣约之君,但她的权势必须建立。加百列说这些强暴的人必兴起,要应验那异象,就是去应验上述的一切。

  将所有这一切都综合到一起,可以看出罗马,第四国,希腊的继承者,将以他惯用的诡诈权术而闻名。在这个预言的链环之中,各国都有自身鲜明的特征,这些被记录下来的历史乃是留给世界的一种实际教训,正如在历史中,这些国曾是那些关注事态发展的诸世界的一种实际教训。巴比伦是一个例子,撒旦的势力建立起一种宗教,而那不过是属天敬拜的一个赝品。这种宗教的结果就是最粗鄙的偶像崇拜和淫乱,而在圣经作者的笔下,巴比伦成了一切卑劣罪恶的化身。玛代波斯是东方专制主义的典型。“玛代和波斯人的例”,这句话成了列国的口头语。然而加百列和米迦勒一直与这个国家的君王同工,这个专制政体的元首一直受到万王之王能力的制约。

  希腊国与前二者完全不同,她通过智慧的力量控制了全世界,而不是凭借她的宗教或政府的模式博得认可。她以以教育和哲学为依托,希腊将其他国从未踏上的立足原则收入囊中。当巴比伦被推翻,玛代波斯不复存在时,希腊却依然占据着人们的思想。

  然而第四国与其他三国“大不相同”(但7:19)。在启13:2中,呈现给约翰的那只代表罗马的兽融合了豹、熊和狮子的特征,是一种联合的伪宗教体系,兼有古巴比伦的宗教、玛代波斯的暴政和希腊在知识文化方面对善与恶的混淆。当一国的宗教与教育制度或知识体系,及其统治的历史都被提及时,所有的要点就几乎都被涵盖了。罗马将在此之前列国的力量集于一身,这是一个多么恐惧又灭命的国啊!她的统治时间若不是被缩短,那就无人可为真理作见证了!这就是但以理书十一章第十四节介绍给我们的政权。

  公元前201年,就在托勒密·伊皮法尼那个孩子继承埃及王位的时候,马其顿和叙利亚的国王筹划着如何去推翻并分割他的帝国。从先知的角度来看,罗马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一鸣惊人的。但其实罗马早就存在了,而在曾经的岁月中,她一直积蓄力量,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登上竞技的舞台。罗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八世纪中叶,比尼布甲尼撒和巴比伦最荣耀的时代还要早。就在以赛亚开始讲说预言的时候,罗马城被建立了,在那里曾住着一群强盗和亡命之徒。在他们最初的历史中曾经做过一件事,就是去临近的城邑抢劫妇女,并迫使她们成为这些罗马早期定居者的妻子。如果称罗马人为强盗的后代,这种身份还确实不可否认。罗马人坚强而彪悍,很早就建立起强大的中央政府。在此过程中,这些人得到了世界之王——魔鬼的亲自相助,因为那龙,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旦,将他的“能力、座位、和大权柄”(启13:2)。都给了第四兽。

  如果研究者没有意识到每一个国度都在伟大的救赎计划中扮演着自己的身份,并参与了基督和撒旦之间的善恶之争,那么整个历史所具有的力量就全然丧失了。由于在巴比伦、玛代波斯和希腊的历史中,撒旦的计划未获成功,所以他在此变本加厉地妄图阻止上帝的计划。他将目标锁定为七丘之城。他的计划是如此深入,所兴起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稳固的根基之上,犹如基岩海岸上的灯塔一般,这位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希望可以借此抵挡真理浪涛的冲击。这是撒旦最后,也是最疯狂的努力,因为这国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她要一直存留到世界的末了。

  在早期的历史中,罗马由国王统治,但西方的国王不可能效仿东方的君主制。希腊式的政府跨越了早期专制主义与现代西方国家自由主义之间存在的鸿沟。在罗马人分为两个阶层,他们在政府中都有各自的代表。二百五十年后,国王被废黜,并由执政官取而代之。从富有阶层被选出的两位执政官掌握着政府的权力。又过了两个世纪,在贵族和平民之间爆发了争取平等权力的斗争,共和制的原则在这场斗争中应运而生。渐渐地,贵族失去了权力,而最终政府被掌握在人民(罗马公民)。的手中。但对于那些被征服的城邦,特别是意大利半岛上的城邦来说,罗马在意大利的统治就是一个城邦对若干个城邦的统治。最终,意大利半岛的大部分城邦都被授予了公民权。

  上帝的政府是一个代议制政府,虽然他身为万王之王,但上帝也会垂听众人的意愿,他的议题由那些天庭议会中的来自诸世界代表提出。撒旦作为这个世界的王,曾经也是议会中的一名代表。在罗马,撒旦乃是要如法炮制天上政府中的议会。

  作为共和国的罗马开始了自己征服者的生涯。罗马的体制是两个世纪以来逐渐发展的结果。当以罗马为中心的权力在整个意大利得到了认可之后,她便开始通过武力进行扩张。迦太基,这个位于地中海南岸的城邦就是她的竞争对手,也是她第一个攻击目标,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迦太基一直与罗马争夺着统治权。这是一场艰苦的斗争,而最终二者必定有一方将另一方消灭。里德帕斯恰当地表述了罗马政府的政策,他说:“他们(罗马人)。在拿走了一切能拿走的东西之后,还要继续拿剩下的。”

  罗马如鹰盘旋在迦太基的上空,随时准备扑向自己的猎物。而就在她与迦太基交战的那些年间,罗马在其他方向也进行着侵略战争,东西两端都有所突破。西班牙成了臣属的行省,那里所有的公民都被征税,金矿和银矿,只要是属于那里的财富,都被视为国家的财产而充公,未经罗马允许,任何城市都不得修筑防御工事。这就是所谓的共和制,这就是罗马理解并实践的人所拥有的平等权利。

  科西嘉和撒丁岛的居民在罗马的奴仆市场上被售卖,这些奴仆可谓人头攒动数量众多。如里维所说,“待售的撒丁人”成了众所周知的便宜货的代名词。这也是罗马的共和制!马其顿和希腊处于动荡之中,罗马便趁机介入。在经历了谈判和战争之后,希腊全境宣布独立,但这只不过是罗马共和国施展的诡计而已,自由仅仅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几年之后,那些本来可以自治的马其顿人都被带到了罗马,而这些背井离乡之人毫无经验,他们很快就被罗马的元老院玩弄于掌。十五万希腊人被贩卖为奴,获得的收益被用来支付战争期间产生的一切费用。从臣属的行省中榨取的利益是如此之高,以致于罗马都不用在未来进行战争时征税充饷了。这就是罗马共和国授予臣属行省的独立!

  安条克家族依然在东方世界占据主导地位。当罗马介入时,安条克四世主张与马其顿的腓力五世一起对抗年轻的埃及国王。对罗马来说,有限的介入永远都不够,尽管她有的时候会把自己伪装成那种角色。在此之前,安条克大帝就曾在马格尼西亚战役中(公元前190年)。一次性地丧失了所有小亚细亚的领土,并被迫支付三千塔兰特(他连得)。的战争赔款,还要每年另外继续追加一千塔兰特,缴纳十二年为止。

  如今,罗马控制着埃及,因为埃及王位继承人的教育被把持在了罗马的元老院手中,而罗马的军队也已做好准备,随时保护埃及远离一切来自北方和东方的进攻。至此,罗马的势力环绕了整个地中海。

  那所谓给予被征服国的自由根本就是谎言。罗马只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共和国,她不可能给予臣民以自由,就好像撒旦无法彰显上帝的本性一样。任何一国,不管她自吹些什么,也不管她的宪法里都写了些什么,或者国中某些人的意愿如何,如果背离了良知自由的原则,这个国就只能维持一个共和国的名义去装饰门面而已。这一点在个人的经验中也是如此,只有当基督在心中作王的时候,才可能享有自由。

  战争带来的征服总会伴有一些不利的作用。例如,罗马的这种政策需要有一支庞大的军队作为支撑。在罗马的早期,军队是由那些为了保家卫国而放弃农耕或经商的人组成的,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就返乡重操旧业。但当战争成为一种常态的时候,将军们就发现让士兵一直保持战备状态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士兵不再是国家的公仆,这些人依附于战功卓著的将领,并将其视为自己的庇护者,这就为军事专政打开了道路,而在罗马的历史中也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军政府。

  原本应该代表人民的元老院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集团,并因战争带来的战利品大发横财。元老院的宠儿被分派到富庶的省份去担任总督,而贪腐几乎无处不在。财政大权被牢牢地把握在元老院手中,在他们的影响之下,再加上持续稳定增长的城市规模,乡村地区的人口不断减少。这种状况往往不利于共和制,但它却常被虚假的教育和宗教体系吹捧。

  在传说中,罗马人是那位彪悍的战神玛尔斯的后裔,他们也确实具备这位战神的特征。在灵感之下的代笔者写道:“那国也必打碎压制列国”(但2:40)。而基督则作为和平之君来到罗马,缠裹伤口,医治破碎的心灵。

  罗马的宗教隶属于她的政府,而整个国家就是一个万花筒。一个罗马人之所以伟大,并不是因为他所具有某种品格,或者因为他做过的什么事,这个人伟大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罗马公民。名誉取代了品格。在这里可以看到一种与真理完全相反的东西。在上帝那里是根据品格而赐下名誉;但在罗马这里,名誉和品格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宗教是国家的附庸,但罗马的宗教形式在其历史中却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在第二阶段或教皇阶段的历史中。既然罗马教廷是异教信仰的延续,所以就有必要去探究一下罗马宗教的主要特征。在罗马的宗教体系中,没有像伯利恒的大卫那样言辞优美的歌咏者,也没有像希腊人那种对自然界的研究,有的只是很多神和很多主,再加上那刻板的敬拜仪式。人会被尊为神明而封圣,罗马的很多皇帝都被称为奥古斯都,这个词的含义就是神圣的。

  在罗马的庙宇中,有一班祭司举行着庄严的仪式,但他们都是由国家任命的。在异教的生活中,这种最高的宗教领袖被称为“最高祭司”,相当于异教中的教皇,而这位宗教领袖是一位行政官员。宗教上的等级制度,包括祭司、占卜师、圣女和最高祭司,为后来的教皇制铺平了道路,就如同从共和国到帝国的转变为教皇的最高统治权打开了大门一样。

  罗马的文学和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希腊,罗马国的知识霸权必须要追溯到希腊,尽管那些有学问的人常常是在他们的市场上贩卖的奴隶。

  正是这种在希腊盛行又被罗马人复制的教育,为战争、为暴政、为罗马教廷培养出了一种类型的公民。

  罗马法被吹捧为今日所有民法的基础。如前文所述,它是逐渐发展而来的,真理的麦子和错谬的稗子都被混入其中。罗马法中包含了善与恶,就如在伊甸园中亚当所吃的那颗树上的果子一样。这一点在当代对这些法律的应用中可以看出。希腊人对理智或理性的崇拜体现在罗马人对法律的热爱上。罗马的律师成了今日那些理性崇拜者的宗祖,他们用辩论取代公义的法则去统治世界。

  撒旦的计划只有一个,就是让罪滋生蔓延;而上帝的计划也只有一个,就是把真理和爱播撒开来。所有的历史都含藏着一种实际的教训,展现出上帝是如何千方百计地阻止魔鬼的计划,无论是国家的历史还是个人的经历,都在这种大背景之下。

  研究者在阅读各国历史时,经常忘记其中也包含了自己的人生画卷。预言侧重于国度的历史而不是个人的经历,原因就在于各国的历史犹如画布上被放大描绘的图景,其中包含着很多在研究个人的经历时无法看到的细节。应该牢记,在涉及到主义(原则)的时候,无论是共和主义还是新教主义,或者是君主制、教皇制、自由与压迫,每一种原则在付诸实践的时候都会演变为人与人之间的问题、教友与教友之间的问题,或者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问题。

  将以上这些因素考虑在内,但以理书中关于罗马的预言就不难明白了。早期的第四国似乎并没有引起加百列的注意,而当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良好的发展,这个国家在适宜的环境下处于迅速上升的阶段时,她才进入了天使的视野。共和国已经名存实亡,虽然她尚未走进坟墓,而且人们也不愿意接受共和国寿终正寝的事实。二十节描绘了一段从共和国到羽翼丰满的帝国之间的转型期,在这个时代中有一系列人物联手登场。这是一个人与人之间充满竞争的时代,他们角逐着谁才能更好地服务于那位站在世俗君王宝座之后的万有之主。当共和国失势,由凯撒、庞培、克拉苏组成的同盟掌握了政府的控制权。克拉苏把持着财政,庞培操纵着军队,而凯撒则是他们的智囊。

  庞培率领罗马的军队横扫了小亚细亚和叙利亚,整个塞琉古帝国都臣服在他的脚下。庞培兵锋所向之处,包括安条克。在内的每一个东方帝国的坚固堡垒全被攻败了。庞培应邀去与犹太人的领袖进行谈判而进入了耶路撒冷,像从前一样,有关上帝的知识以这种方式被介绍给了这个作为世界领导者的国家。但庞培与亚历山大的做法截然不同。围困耶路撒冷三个月之后,他以武力破城并拆毁城墙,犹太人被迫向罗马政府朝贡。此刻罗马已经站在“那荣美之地,用手施行毁灭”(但11:16)。这是发生在公元前63年的事。

  伴随着历史的发展,上帝将犹太人的家园选定为巴勒斯坦这个决定之中包含的智慧越来越为人所认可。这个地理位置完美无缺,丝毫不会有损于这个国家应有的等次。在罗马统治的时期,就如同在所罗门的年代一样,上帝的旨意乃是让以色列成为世界的光。神圣的真理被托付给了他们,每一个被带到他们面前的民族就如同接触了生命之水的泉源一般。如果希伯来民族完全忠于自己的使命,那么整个世界的历史都将被改写。罗马是奉了上帝的差遣来到耶路撒冷,而那活水的井却成了一个破裂不能存水的池子,这国灵魂中的干渴无法满足。结果就是罗马奴役了犹太人,那能斥退敌人的生命之力已经枯竭。

  在前三头同盟统治期间,南方王埃及统治的国再次被罗马所占据。克里奥帕特。和她的弟弟已经被自己的父亲托勒密·狄奥尼索斯指定为王位继承人,罗马的元老院受托经办此事,庞培被邀请到埃及去处理这个问题,可是他在乘坐一艘小船前往时被杀。凯撒在不久之后进入亚历山大城,并支持曾被迫逃亡离开京城的克里奥帕特。在亚历山大城,凯撒平定了统治集团的内乱,并于离开之前将克里奥帕特扶上王位,又带着托勒密王室的代表阿尔希诺伊回到罗马为自己的胜利增光添彩。历史记载说凯撒在埃及停留了九个月,这对于一位驰骋天下以速取胜的将领来说是十分不寻常的。

  凯撒作为一位将领,处在了尼布甲尼撒、古列和亚历山大那样的位置,可以为第四国完成像前三个国家那样的工作,但我们甚至连他承认上帝为列国主宰的记录都找不到。他被那位埃及艳后迷惑并腐化(但以理书十一章)。第十七节描述了一个特别的历史事件,也象征着当北国与南国接触之后,埃及所带来的腐化影响。从亚伯拉罕到凯撒的时代,无论对人对国,埃及都是一股祸水,她的罪恶和奴役所带来的影响时至今日依然持续着。

  离开埃及之后,凯撒一路沿着巴勒斯坦和小亚细亚的海岸线前行,所到之处一切民族皆迅速臣服,他给罗马发了一份著名的战报:“我来到,我看见,我征服。”他回到罗马,修订法律、强化元老院、稳定军心,后来又平定了非洲西部的叛乱。

  凯撒是一位富有组织能力的领导者,也是一位战士,他在思想方面比以往的任何统治者都要自由和宽广。很多之前被排除在外的城市中的公民被授予了罗马公民权,所有的学者,无论出身哪个民族,都受到平等的尊崇。在凯撒死后,甚至还找到了他为罗马的发展勾画出的更宏伟的蓝图。在受他掌控的元老院众人面前,凯撒被几十把匕首刺透,当他倒下时,他的声誉已接近世人所能企及的巅峰。凯撒就这样“绊跌仆倒”(诗27:2)。没有为宝座留下任何继承人,又一位伟人在历史的舞台上落幕。天庭正在密切地关注着这一切,因为人子降生的日子近了。

  公元前44年,尤利乌斯·凯撒不期而至的死亡使他的计划全部灭没了。共和制已经彻底消亡,政府落入那些实力最强的军事寡头手中。

  雷必达后三头同盟的一员,没过多久就死了;安东尼后三头同盟的另外一成员,迷恋上了克里奥帕特,坠入了埃及的黑暗之网,最终自刎而亡;屋大维尤利乌斯·凯撒的一个养子,独存于世。吉本说:“必须有勇武的贵族和意志坚决的平民,他们自己拥有武装并占有一定的财产,由他们来组成一个立宪议会,才有可能形成一种均衡的力量,以防止具有野心的君主的无理作为。”而上述的这些早已在罗马荡然无存,罗马宪法设置的一切障碍都被那人称凯撒·奥古斯都的屋大维的野心彻底碾碎。更不幸的是,在共和体制下受够了那些奸诈官员盘剥的各行省都满心欢喜地欢迎这一个人的独裁。奥古斯都恢复了元老院曾经拥有的尊严,这件事是实实在在的,但“立法机构由行政官来任命,自由立宪的原则便从此不可挽回的消失了。”所以,对屋大维称帝这件事,被那个已沦为奴仆的元老院全票通过了。

  至此,凯撒·奥古斯都,这个横征暴敛苛捐加税者,登上了第四国的权力顶峰。

  经过几个世纪的冲突、动乱、战争、流血和压迫,世界拜倒在罗马帝国的脚下。整个地中海都被收入囊中,从大西洋到印度洋皆由一个力量主宰。看起来这就是世俗政权能企及的最宏伟的壮志。撒旦欣喜若狂并沉浸在胜利将最后属于他的希望之中,但他此刻的安然而憩正是他在绝望中开始挣扎之前的宁静。整个国家是如此的宁静,以致于在最遥远的角落,叛乱稍有抬头,统治中枢便随之而动,换来的就是罗马兵团的卷土重来。

  遵照奥古斯都的命令,住在山间小镇拿撒勒的乡下夫妇约瑟和马利亚为了报名上册来到了以法他地的小镇伯利恒,在这里生了一位救主,就是主基督。最让撒旦雀跃不已的环境正是最适合基督与人同行共话的环境。他,撒旦自天庭的叛乱起就与之势不两立;他,乃是统管宇宙诸世界的君王,按照人的样式,来到世界成为一名无助的婴孩。伯利恒山间有几位质朴的牧羊人在当年大卫经常牧放羊群的地方照管着自己的羊,他们听见了天使的诗班宣告世界救赎主降生的歌唱。在奥古斯都那辽阔帝国的东方,博士们读到了先知的书卷,寻找着他的星,于是他们看到了一群光明的天使,并知晓上帝与人同在。然而除了他们以外,整个帝国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对他的降临没有丝毫的察觉。

  伯利恒,他降生的地方,对每一个真正的犹太人来说都包含了一种珍贵的记忆。当他们的先祖雅各离家,成了一个孤独的流浪者时,上帝遇见了他。那个地方被命名为伯特利,就是上帝的殿,雅各说:“耶和华真在这里,我竟不知道!”(创28:16)。当雅各再次回到那里的时候,他献上了与拉班同住时所获收益的十分之一。利百加的乳母底波拉被葬在那里。而伯利恒则是亚伯拉罕首次进入应许之地时支搭帐篷的地方。大卫,被上帝选中的人,在这里受膏。伯利恒的水井也意义非凡,那是降生在伯利恒之耶稣的最佳象征,因他是全人类的活水泉源。

  “伯利恒的故事讲不完,其中藏着‘深哉!上帝丰富的智慧和知识。’(罗11:33)。”虽然在这个地方有着如此繁浩的神圣记忆,但当基督降生时,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此事。

  在所有属天的记载中,关于奥古斯都这个统管世界的人,留下的形象竟然仅仅是一个在自己帝国鼎盛时期的曾捐加税者,在此之后他又统治了数年,最后在平静中结束了自己的帝王生涯。奥古斯都无意间为和平之君铺就了道路,但当一切成就之后,他便黯然退场。

  “从前古列被召,作世上大国的君王,是要叫他使上帝被掳的子民得释放。照样,凯撒奥古斯都也做了上帝的仆人,来实现上帝的旨意,将耶稣的母亲带到伯利恒来。马利亚是大卫的后代,而大卫的子孙必须生在大卫的城里。”

  救主在世时,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奥古斯都的继承者提比留的统治时期,在加百列给但以理的描述中,他被形容为一个“卑鄙的人”(但11:21)。历史证实了这一点。他并非王位的直接继承人,也不受自己臣民的爱戴。专制主义的暴政开始显现,东方君主制的原则在这里重演。公民大会被彻底终止,皇帝擅政专权,不经审判就处人死刑,那些犹太总督也反应了这个军政府的特征。犹太人被残酷地压迫,便由此知道救主降临的日子已近,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位现世的君王之上,一个能够打破罗马枷锁并为他们创建独立王国的人。少数人,或许也仅有这少数的人才能认清弥赛亚的属灵本质,因为撒旦那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就是要让人对属灵的真理视之不见。

  在巴比伦,撒旦曾尝试让人沉醉于偶像崇拜;在玛代波斯,撒旦曾妄图杀害那些忠于上帝的人;借着希腊的教导,撒旦曾使人沉醉于自己的思想所具有的力量,但那不过是人自己炮制出来的所谓的义和人自己臆想出来的哲学。撒旦使人忘记还有一个更高的力量,而只知道自己所痴迷的一切。经历了褚般的践踏之后,仅有一少部分人依然坚守赐给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应许。世人对基督毫无所知,但施洗约翰却出来呼召多人悔改。基督的事工是在提比略统治时期进行的,当那个卑鄙的人忙着治国、筹划、猜忌和杀戮的时候,上帝差派的人走遍了巴勒斯坦,医治破碎的心灵并将亮光赐给所有愿意接受的人。天使注视着他,加百列扶持着他,并在极大的危险中保护他脱离仇敌那无处不在的网罗。最终,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犹太人要为此负责,但罗马人的法律也在这件事上助恶长势,将行动付诸实施的并非基督本国之民,是罗马人亲手将他杀害,因为罗马人已经到了视人的生命轻如鸿毛的地步,而基督要建立的属灵国度也是他们那位执政的君王永远都无法理解的。罗马的官员将上帝的儿子钉在十字架上。永恒之约的君王被那些不顾一切联合到一起的人类所剪除,他们将基督送入坟墓,他们与撒旦联手,这是列国都未曾做过的事情。然而,基督打破了他们的捆绑,从坟墓中凯旋而出。

  来自世界各地的代表在基督最后的日子里汇聚到了他的身边。希腊人在逾越节宴席的最后一个大日与他相会于圣殿,髑髅地之上的强盗被钉在他的身旁,古利奈的西门帮助他背负十字架,而那位身为罗马士兵的百夫长作见证说:“这真是上帝的儿子了!”(太27:54)。笼罩在基督那濒死之躯上的黑暗象征着罗马世界的光景。当天使吩咐人子出来的时候,在坟墓周围闪耀的光辉,象征着在基督的门徒出去宣讲福音时,真理那刺透整个帝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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